第三七章：逛街
第二天腊月二十八吃过早饭后，顾绍安他们去忙生意，顾老爷也去帮忙了。
顾老太太陪着顾太太和管家陈伯，在厢房里一起忙着为陈伯，吴妈和李嫂他们准备回去过年的银两和物品，还有就是年三十晚上的菜了。
多年来，陈伯，吴妈，李嫂他们年三十在顾家吃过年夜饭后才回家，到初五在来。
明天二十九，吴妈和李嫂都到货栈的伙房帮忙。
腊月二十九下午，顾家大聚餐，为所有员工吃过顾家的团圆饭之后，才回家过年去了，也是初五来。每年顾家大聚餐，顾老太太最开心。因为又平安过了一年。
小县城，过年也不会有客商来住店的，货栈的货一般也都走空了。就算有过路的客人也还有其他的一些小客栈开着的。
政府水陆客运还是一日一班的对开着。
这几年过年的时候，顾家是没有亲人来拜年，因顾太太没有女儿。顾老太太有两个女儿，大女儿嫁到天津路远不回来。
二女儿就在本县的乡下，也是个大户人家。顾老太太这几年过年初二也不让她来了。说是她两女儿初二来拜年看不到娘，就要骂她这个外婆。
顾老太太对二女儿说：要来，等孩子们回去后，来住几天来也不迟，二女儿听了娘的话。
顾太太初二也是不去拜年的，父母早没了，等儿子们拜年回来后，顾老爷赶车，他们才去看一下孩子们的舅舅。
自己若是去了，反而让兄长一大家子不好说话。正好留下来陪老太太。还有就是开门后各商贾礼节性的走访一下。年，也就算过完了。
但是，今年不一样了，顾绍钧成了亲，第一年新人都要去拜年的。所以就安排初三去城郊舅舅家，初四去乡下二姑姑家。初二自然是先去给秋儿外婆和舅舅舅妈那里拜年。
这些事顾太太都要先安排好。
大家都忙去了，秋儿闲着无事，她就说街上走走去，俩孩子可高兴了。整天看到院外的路上，人来人往的就是不让出去。这下好了，秋儿婶子要上街去玩，刚好带他们去。
出了顾家院门向左就是码头，向右就是去秦家的方向也是一条闹市街。有一个十字路口，秋儿他们站在路口的这边，还早，零星的有几个人来回的走走看看。
通往舅舅家的方向所有的铺子全开门支摊了，商品是琳琅满目。街边的摊点也摆满了。右边那条街也是。左边的就是卖生鲜瓜果蔬菜的了。
现在还早，人还不多。秋儿说：“我们先从舅爷爷家的这条街走过。然后右边绕过来，在走左边这条街然后绕到码头那里就回去了，好不好？”
孩子们当然是说好啰。
秋儿对阿梅说：“等一下人多的时候背上他们两个。”阿梅点头。她们就牵着俩孩子慢慢的逛街，走到舅舅铺子时，人逐渐的多了起来。
秋儿看到阿旺从顾家货栈打货回来了，正忙着从车上搬货下来。秋儿让两个孩子在铺子前坐着看人，就和阿梅一起帮着卸货。两个孩子对拉车的小黄泥说：“小黄泥，等会儿，我们要去逛街。你去不？”马静静的站在那里。
下完货，秋儿对外婆，舅舅和舅妈说：“好了，我和阿梅带孩子们逛街玩去，就不帮忙了。”
舅妈嘱咐一句说：“人多，看好孩子。”
这会儿人真是多了起来。秋儿和阿梅背着俩孩子挤在买年货的人群中。看着买卖对联年画的，买卖爆竹花炮的。买卖鞋衣帽的，付价还价的等等。俩孩子从来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，觉得很好玩。
秋儿带着他们挤到一个空地上放下顾文皎：“挤死了。阿梅，歇会儿。”
“婶子，好好玩哦。”顾文皎开心看着人来人往的人，“好多人，好热闹。”
“挤死了。”放下顾仁泽的阿梅说，“秋儿姐，等一下去那里？”
“那里也不去，就安说好的路线逛呗。”休息了一会儿，她俩又背着那俩孩子挤在人群中。
孩子们是东张西望的，都嫌眼睛小了看不过来。走了一段看到一个捏面人的老大爷坐在那里看风景。
秋儿走上前问多少钱捏个小人来。那大爷看着秋儿和阿梅与背上的孩子说：“你们一起的？”秋儿点头。
“两个大人，两个孩子一起四分钱。”老艺人报了价。
秋儿放下顾文皎说：“好，就四个面人吧。”
老艺人打量了她们一直拿一起坨面泥。几下子顾文皎就出来了。老艺人递了过来，秋儿接过送给顾文皎，老艺人接着捏第二个。第二个是顾仁泽。
捏好后，秋儿让他们各自拿着自己的，两个孩子可高兴了说：“好像。一模一样的。”
阿梅看着自己的面人儿也同两个孩子一样高兴的说：“秋儿姐，这也太神了，太像。”
秋儿说：“是大爷的手艺好。”
老艺人说：“秋儿姑娘过奖了。”
“您认的我？”
“秋儿姑娘这县城里谁不知道，现在是顾家的二少奶奶了。”
这时有人也来捏面人儿，秋儿说：“大爷，谢谢您，您忙吧。” 秋儿给了钱。
“好走，好走。”老艺人收了钱又忙着活儿了。
秋儿她们在街上吃过午饭后到了另一条街了。也是满满当当的挤满了人。还有不少的乡下来的野味，有活的也有死的。
孩子们也要看个新鲜。也问了一些问题。好不容易终于到了交易猪，羊，牛，马的市场了，这里人比较少。
顾文皎对没见过的动物就问了起来。指着一群猪问那是什么，指着一头羊问那又是什么。后看到一牛就说：“秋儿婶子，您看，那只羊好大。”
顾仁泽哈哈哈大笑起来说：“那是牛。灰色的是水牛，黄色的是黄牛。没上学不晓得不要乱说。”
“它不是头上也像羊一样的长角了吗？”顾文皎说，“说我不晓得，那你上学了就晓得了？那我问哥你，羊那么小就长角了，搞什么马那么大没角呢？”
“马不长角的。”顾仁泽止住了笑。觉得妹妹问这个问题自己还真是回答不上来。
“马为什么不长角呢？”顾文皎认真起来。
趴在阿梅背上的顾仁泽看着秋儿求救。秋儿颠了一下背上的顾文皎说：“有好多事情我们不一定都知道，等皎儿上学后自己去明白吧，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顾文皎认真的回答
顾仁泽说：“看来看去我觉得，这些马都没小黄泥精神。”
她们边走边看。走到了码头的石阶边秋儿放下顾文皎，牵着她的手。阿梅也放下了顾仁泽，这里是完全的没人了。船静静的停泊在那里。任寒风吹着轻轻的摇摆。她们一路慢慢的走回到家。
一到家那两孩子放下小面人就对今天的见闻叽叽喳喳的对太奶奶，奶奶，爷爷，爹娘，全叔，全婶说过不停。说不明白的又问秋儿，害的他们都‘怨起’秋儿来。秋儿开心死了。
腊月二十九，秋儿在厢房陪着老太太和孩子们讲了半天的故事，当然阿桃抱着女儿也在。阿梅到伙房帮忙去了。下午她们都去了饭店，帮着摆摆碗筷。
顾绍钧是一大早就从省城出发开车回来的，在刚要开团圆餐时到了家，秋儿说他好会赶。
顾老太太总结了一下今年顾家发生的事，都平平安安的，也都大吉大利。之后顾老爷也说了几句。
顾老太太她首先端起了酒杯，谢谢大家一年来的认真工作，让顾家平安的又过了一年。
大家都站起来对顾老太太举杯：“托您老的福。祝您活过一百岁！”
顾老太太喝了一小口，笑呵呵的让大家坐下，吃饭吃菜。每年这个时候顾老太太最开心，看着儿孙和伙计们，大家欢聚一堂她都要对天自言的说：“老头子，看到了吧。你还满意？”
